陕西省古法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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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 2022-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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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纸，是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之一。纸张的发明与推广，改变了人们的书写习惯与方式，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在这薄薄的方寸间流淌千年。

在中国陕西西安市西南30多公里处，有一个远近闻名的“纸村”－－北张村。据考证，北张村人使用古法造纸起始于西汉时期。数千年来，邻水而居的北张村纸匠一直使用原始、简单的工具，按照古人复杂、完整的流程，利用纯天然纤维制造楮皮纸。

手捧纸帘，浸入水中，倾斜、上提、放纸、揭帘……18岁的少年张刚站在纸浆池边，同样的动作，一天要重复几百次。

少年的手艺，传自他的爷爷。而这项楮？chǔ？皮？pí？纸制作工艺，则传自2000多年前的汉代。古法造纸是北张村的一项传统手工技艺，因纸浆的原料取自楮树皮（俗称构树皮），因此这种纸被人们称为楮皮纸。“仓颉字、雷公碗、沣出纸、水漂帘。”这是流传在北张村的一首歌谣，其中，“沣出纸”说的就是楮皮纸。

张刚的爷爷张逢学，几近杖朝之年，是目前北张村中技艺最高的匠人，被称为“古法造纸的活化石”。从12岁就开始学习造纸技艺的他，是如今北张村里为数不多掌握古法造纸术的人。薄薄一张楮皮纸，承载了张逢学老人一辈子的艰辛与骄傲。

北张村土地少，人口多，土地养不活人，所以在造纸术上就说是，张家看李家，李家看王家，就是一家学一家，北张村3400多户，有万多人，在过去50、60年前造纸70%都是造纸的，几乎家家造纸。

张逢学老人说，北张村沿用的传统造纸工艺使用工具简单，但操作工序却十分复杂，整个过程有18道大工序、72道小工序，包括踏碓、切翻、捣浆、淘浆、下槽、杖槽等。这些工序都是祖上一代代、手把手传下来的，必须由手工完成，而且要付出超强的体力和忍耐力。

老人回忆说，为了去除树皮里的杂质，需要把树皮放在河水里反复浸泡、漂洗。冬天的沣河水冰冷刺骨。当时的生活条件不足，他只能光腿站在河里，顺流而下的冰块经常把他的腿撞得青一块紫一块。

（邻村人说）三九天下水，他感觉受不了，可北张村人把裤腿一挽跳进水里边，没有法，实际上是慢慢由热到冷不停地（干活）手脚就有了接受能力了，造纸术从工道序大的方面说有三个，蒸原料、蒸化是一个主题，做浆、踏切是一个主题，下来就是抄晒，小的工道序72道。

经过漂洗后，张逢学和儿子张建昌两人配合着用木桩把树皮砸成约50厘米长、30厘米宽的薄片。当地人把这薄片叫做翻子。再将翻子叠放在切翻床上，用切刀切碎。

近一米长、重达10斤的切刀在张逢学的手中却像剃刀一样轻巧。切刀在湿滑的翻子垛上飞走，羊肉片般薄厚的碎片随刀而飞落。

我造纸26年了，父亲以供浆为主，我以抄为主，一直做到现在，咱就学了这个手艺，和其他人学的手艺一样，学了这行就只能干着，就是希望咱做的纸销路能好些。

古法造纸虽然艰辛，但一张好的楮皮纸带来的成就感，让这些艰辛不足挂齿。相传，北张村出品的优质纸张，从盛唐至晚清一直是奏折和科举考试用纸。而如今，楮皮纸因其韧性强、不易变色、产量有限而成为文人墨客的挚爱珍品。

咱造的纸用途很宽，（过去）一个是学生娃娃写仿、买卖人订账、杂货铺包货、裱糊墙糊棚、酒厂里糊酒盖子、茶叶店里包茶、银匠楼里包银子都用咱这个纸。现在的用途就是书画家写字、画画，咱这种纸是构树皮纯天然纤维，写字画画（存放）永不坏。

张逢学老人说，相对中国南方一些地区的造纸术，北张村的手工造纸不仅具有“一帘多张”的高产特色，而且千年存放也不会损坏。

尽管承载着辉煌的历史，但时至今日，古法造纸技术却面临着十分尴尬的局面。面对现代造纸工厂的冲击，北张村的纸匠依然年复一年地重复延续千年的古老造纸工序。据张老汉介绍，村里原来造纸的人家超过100户，而由于当今市场的萎缩，村里依然保留传统工艺手工造纸的仅剩下自己一户。

造纸术挺复杂的，一个是艰苦，第二个就是不能说不挣钱，挣钱不多，造纸的人员不得发财，造纸术是四大发明之一，不能把这个东西失传了，国家给了我一定得荣誉，也给我了一定得资金优待，就是从我这一辈到儿子、孙子，把这个造纸术一定要传承下去，决不能把造纸术失传了，我儿子捞了20多年纸，现在孙子捞，作为我这个家庭来说，我把三代人已经传承下去了。

今年18岁的张刚从技校毕业后，回到家乡，潜心学习古法造纸技艺。在少年的前面，是传承了2000多年延绵不绝的古法造纸技术。少年身后，手机正在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音乐。

造纸咋说呢，不能说愿意，也不能说不愿意，就是先学会算干着，主要是得先学会，造纸过程中也有乐趣，先学上以后看情况。

尽管传承了1000多年的造纸工艺面临尴尬境地，但张逢学老人还是希望通过祖孙三代的传递与努力，延续这项祖辈传下来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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