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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公共关系史

/history of foreign public relations/
条目作者胡百精

胡百精

最后更新 2024-02-21
浏览 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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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之外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公共关系发展、变迁史。

英文名称
history of foreign public relations
所属学科
传播学

按照历史分期,外国公共关系史可区为外国古代公共关系史、近代公共关系史和现代公共关系史。

公共关系史据信是伴随着人类的交往史诞生和发展的。西方古代公共关系的信史,至少可追溯至古希腊时代,一方面是因为城邦的政治、外交、军事和文化活动中存在大量的公关现象,另一方面也因为古希腊学者柏拉图(Plato)、亚里士多德(Aristotle)的著述中记录了他们本人和其他先哲有关说服、修辞的丰富、成熟的思想。譬如,亚里士多德《修辞学》至今仍被一些大学的公关专业列入指定或参考书目。这部著作明确将修辞定义为说服术,提出了信誉、逻辑、情感等修辞要素,并详细阐明了修辞的核心观念、道德原则、实践技巧与禁忌。

古希腊将修辞视为公民的基本素养,认为说服他人是城邦政治、外交、军事和公共生活的基本需要,是发现真相、辨明真理的基本手段。古罗马大体继承了古希腊的修辞思想,并在更大范围的政治和军事活动中广泛应用于实践,也因此进一步丰富、拓展了修辞理论和技巧。譬如西塞罗昆提利安(Marcus Fabius Quintilianus),既是修辞研究的著名学者,也是影响一时的演讲家和政治家。

进入中世纪后,王权、神权的建立和维护皆离不开必要的公关性质的谋略和活动。统治集团对宣传、游说、仪式、对符号和象征的利用、对信息和民意的控制,从未间断。但是,这种类公关活动主要是权力实践和利益实现过程的附属物,并未形成现代意义的公共关系事业。及至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发生,封建专制体系遭到动摇,法国思想家J.-J.卢梭意义上的“舆论”和“公意”逐渐崛起为一种力量,应对思想革命、引导多元意见竞争,才真正成为王权和神权体系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此间,宣传变成了国家和社会控制的重要事务。譬如,在王权与神权、宗教与科学、贵族与平民、国家与国家的冲突中,宣传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近代西方,资产阶级革命的一个重要武器就是宣传。这既体现在资产阶级结束封建统治的革命斗争中,也反映于其随后推动的工业化、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中。譬如,法国大革命的发生、冲突、分化和资产阶级政权的最终确立,皆伴随着系统的大众动员、利益游说、报刊宣传、意识形态灌输策略和行动。

美国自称是一个“宣传立国”的国家,独立革命、宪法运动、南北战争以及随后的领土扩张、族群整合、国家现代化,无一不凭借宣传和舆论的力量。在S.M.卡特里普的《公共关系史(17~20世纪)》中,详细记录了美国政党、政府、军方、商业机构乃至大学的公关活动。譬如,哈佛大学建立之初便设立了一个专门游说机构,以争取各方的政策和资金支持。在19世纪中后期,美国出现了大批新闻代理人和新闻代理机构。他们的主要职责是为政党、政客和企业做宣传,包括制造话题、撰写和投放新闻稿,并以此赚取客户的佣金,故又称“新闻掮客”。新闻代理人只对客户负责,往往不顾媒体原则和公众利益而大肆鼓吹,甚至不惜造假、煽动和诱骗,因此声名狼藉。

西方之外的其他国家自19世纪中后期起,大多也被动或主动地卷入了现代化进程。在这些国家的革命、战争、反殖民、民族解放和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中,系统地利用宣传和舆论工具越来越成为一种自觉。

现代公共关系事业诞生于美国。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经历了疯狂的工业化、城市化浪潮,走过了所谓“镀金时代”,一方面社会财富激增,经济迅速发展,国家的经济、科技和军事实力强势崛起;另一方面也面临着利益分化、阶层板结、传统道德和信仰凋敝、社会矛盾和冲突尖锐等严重问题。大众报刊此间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扒粪运动”,揭露垄断财团及其政治同盟的罪恶。在这种情况下,化解劳资冲突、官员冲突、阶层冲突,沟通多元利益主体,协调社会关系,再造社会团结和认同成为一种专门性、系统性的社会需求。现代公共关系事业正是诞生于这样的背景之下。

当然,现代公关事业的诞生和发展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历了三位“公关之父”及其所代表时代的曲折转换和进步:①P.T.巴纳姆及“公众该死”的时代。巴纳姆是活跃在19世纪中后期的一位马戏团和博物馆老板,他为了推广自己的生意,系统使用了现代宣传和公关的各种手段,如媒体宣传、制造事件、游说精英、权威代言、公共演讲和社会公益等。他并未提出公共关系的概念,但确实是第一系统、专业地利用宣传牟利的人。他开展的宣传活动,有效却难免夸大其词、哗众取宠,甚至像很多新闻代理人那样有造假、欺哄、操纵大众之嫌。据称,他极度蔑视、嘲笑“愚蠢”的公众,说过“公众该死”之类的话,这句话也被视为他所代表的公关时代的“标签”。但是,据传记作者考证,他从未公开说过这句话,他的一贯主张是“皆大欢喜”——通过宣传推广生意,公众得到实惠和欢喜。②I.L.李及“公众应被告知”的时代。1903年,李和G.F.帕克(George F.Parker)成立了一家宣传机构——帕克和李公司,使命是为大企业和公共机构做好同媒体、员工和公众的沟通工作,以纠正误解、化解冲突。1906年,李发表了《原则宣言》,确立了现代公关的两个基本道德原则和信条:讲真话——告知公众本应知情的信息;开明互惠——凡有利于公众的才有利于组织。李通过这两项原则和信条回应了“扒粪运动”的社会需求,并帮助包括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洛克菲勒财团等客户渡过危机、重塑形象,也因此确立了现代公关事业的核心价值。③E.L.伯内斯(Edward L.Bernays)及“彼此适应、相互调整”的时代。伯内斯早年曾效力于演出经纪和战争宣传机构,在1919年参加“巴黎和会”后的返国途中,提出要开创一项“崭新的事业”——公共关系。他和夫人随后成立了公关公司,数十年间服务了数百家20世纪最大、最重要的企业,以及大量政府机构和政治家。伯内斯认为,公关不应是“单行道”的宣传,而应是“双行道”的说服与沟通,组织与公众应彼此适应、相互调整,以协调关系、制造认同,在日益复杂的现代社会实现“新的团结与整合”。

20世纪中后期,美国成立了大量的公关公司,有些公司后来成长为全球性公关服务机构,如伟达、奥美和博雅等。自伯内斯于1923年在纽约大学开设公关课程起,美国大学的公关教育逐步发展,公关理论研究亦逐渐丰富、成熟,并形成了管理流派、传播流派和关系流派等不同的研究典范。在美国的影响和推动下,西欧各国、日本、韩国的公关事业在20世纪中后期也快速发展起来。至20世纪末,大多数现代国家都建立了自己的公关事业体系。

  • CUTLIP S M.Public relations history: from the 17th to the 20th century:the antecedents.The Journal of American History,1996,83(3):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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