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史家严敦杰(1917~1988)在南宋薛季宣的文集《浪语集》中发现了对辊弹漏刻的相关记载,也有研究认为这可能是薛氏的一种复原结果,并非对唐代辊弹漏刻的直接描述史料。《浪语集》中的辊弹漏刻具体形制如下:在一个宽、高各二尺的屏风上安置“之”字型的竹管,从竹管顶端投入铜弹丸,根据弹丸到达管底端所需的时间进行计时。竹管总长七尺五寸,中间大同,截成四段后按之字型连接,竹管顶端设置一铜制莲花型漏斗,下端设置一铜制莲花型容器。配有十枚铜弹丸,计时者每次取一只铜弹丸投入莲花漏斗,弹丸曲折而下,落到莲花容器时怦然发声,计时者随即再投入一只弹丸,如此往复。屏风正面挂有二十块计时牌,每投完十枚就翻开一块,依次反复。按文献所说,一昼夜中每块计时牌要反复翻开六十次,即一天中要翻动二十块牌子一千二百次,投丸一万两千次,昼夜百刻计算,每刻翻牌十二次,投丸一百二十次。
因连续投弹完全由人工进行,辊弹漏刻计时的客观性有所欠缺,但与其他计时工具相比,基本可以避免受温度、湿度、昼夜、晴雨等使用条件的影响,因此适合在旅行或行军时使用。记载中的“星丸漏”和“碑漏”,都被推断为辊弹漏刻的变型。此外,辊弹漏刻也被推断为记载中“马上漏刻”的一种可能形制。马上漏刻在现代研究体系中指在骑马、乘车等运动状态下使用的便携式计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