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为了认识星辰和观测天象,把天上的恒星多寡不一地组合在一起,每个组合给一个名称。这样的恒星组合称为星官。各个星官所包含的星数少到一个,多到几十个。所占的天区范围也各不相同。在众多的星官中,有31个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这就是三垣二十八宿。到唐代的《步天歌》中,三垣二十八宿发展成为中国古代的星空区划体系,颇似现今天文学上的星座(图1)。
三垣二十八宿
中国古代星空体系名称。
- 英文名称
- three enclosures and twenty-eight mansions
- 所属学科
- 天文学
是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作为星官,紫微垣和天市垣的名称先在《开元占经》辑录的《石氏星经》中出现,太微垣的名称晚到唐初的《玄象诗》中才见到。在《史记·天官书》中也可见到和这三垣相当的星官,但其名称和星数则有所不同。可见三垣的形成曾有过一段演变和调整过程。在《步天歌》中,三垣成为三个天区的主体,这些天区也以三垣的名称为名称。紫微垣包括北天极附近的天区,大体相当于拱极星区;太微垣包括室女座、后发座、狮子座等星座的一部分;天市垣包括蛇夫座、武仙座、巨蛇座、天鹰座等星座的一部分。
又名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星。最初是古人为标示日、月、五星的运动而选择的二十八个星官,作为描述其位置的标志。“宿”或“舍”,有“停留”的意思。《史记·律书》说:“舍者,日、月所舍。”在《步天歌》中二十八宿也成为二十八个天区的主体。这些天区也仍以二十八宿的名称为名称。不过和三垣的情况不同,作为天区,二十八宿主要是区划星官的归属。而在天象记录中,大量使用的“入×宿”的字样,这里的“宿”所包括的范围,是指二十八个星官的范围,同二十八宿所指的天区是有区别的。
二十八宿从角宿开始,自西向东排列,与日、月视运动的方向相同。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七宿:斗、牛(牵牛)、女(须女或婺女)、虚、危、室(营室)、壁(东壁);西方七宿:奎、娄、胃、昴、毕、觜(觜觿)、参;南方七宿:井(东井)、鬼(舆鬼)、柳、星(七星)、张、翼、轸。此外,还有贴近这些星官与它们关系密切的一些星官,如钩钤、坟墓、离宫、附耳、伐、钺、积尸、右辖、左辖、长沙等,分别附属于房、危、室、毕、参、井、鬼、轸等宿内,称为辅官或附座。二十八宿包括辅官或附座星在内共有星182颗。唐代天文学家李淳风撰写《晋书·天文志》时,将神宫一列为尾宿的辅官,因而总星数增加为183颗。
二十八宿中,各宿所包含的恒星都不止一颗,从每宿中选定一颗星作为精细测量天体坐标的标准,叫作这个宿的距星,下宿距星和本宿距星之间的赤经差,叫作本宿的赤道距度(简称距度)。赤道距度循赤经圈往黄道上的投影所截取的黄道度数叫作黄道距度。一个天体在某宿距星之东,并且和该宿距星之间的赤经差小于该宿距度的话,就称为入该宿,这个赤经差就称为该天体的入宿度,写作“入×宿×度”。再配上该天体与天北极间的角距离——“去极度”,就成为中国古代的一对赤道坐标分量。距星选定之后,由于岁差的原因,各宿距度还在不断变化。但是这种变化相当缓慢。西汉初的《淮南子·天文训》中所列二十八宿距度数值如下,角:12°;亢:9°;氐:15°;房:5°;心:5°;尾:18°;箕:°;斗:26°;牵牛:8°;须女:12°;虚:10°;危:17°;营室:16°;东壁:9°;奎:16°;娄:12°;胃:14°;昴:11°;毕:16°;觜觿:2°;参:9°;东井:33°;舆鬼:4°;柳:15°;七星:7°;张:18°;翼:18°;轸:17°。各宿距度的总和为
°。二十八宿的距度大小相差悬殊:最大的井宿达到33°,最小的觜宿只有2°。二十八宿的分布为何如此不均匀,是研究二十八宿起源尚未解决的问题。
二十八宿距星的选取,古今也不相同。汉以前存在一套与后世不同的二十八宿距星。1977年安徽省阜阳地区出土一件西汉初年的刻有二十八宿距度的圆形漆盘,其距度数值与汉以后的数值有很大差异。据研究,这是距星的选取与汉以后不同造成的,若把汉以后的距星称为今距星,汉以前的距星称为古距星,则可列表如:
宿名 | 今距星 | 古距星 | 宿名 | 今距星 | 古距星 |
角 | 室女座α | 室女座α | 奎 | 仙女座η | 仙女座β |
亢 | 室女座κ | 室女座κ | 娄 | 白羊座α | 白羊座β |
氐 | 天秤座α | 天秤座α | 胃 | 白羊座35 | 白羊座β |
房 | 天蝎座π | 天蝎座π | 昴 | 金牛座17 | 金牛座17 |
心 | 天蝎座σ | 天蝎座σ | 毕 | 金牛座ε | 金牛座α |
尾 | 天蝎座μ1 | 天蝎座α | 觜 | 猎户座λ | 猎户座λ |
箕 | 人马座γ | 人马座γ | 参 | 猎户座δ | 猎户座α |
斗 | 人马座φ | 人马座σ | 井 | 双子座μ | 双子座γ |
牛 | 摩羯座β | 摩羯座α | 鬼 | 巨蟹座θ | 巨蟹座θ |
女 | 宝瓶座ε | 宝瓶座ε | 柳 | 长蛇座δ | 长蛇座δ |
虚 | 宝瓶座β | 宝瓶座α | 星 | 长蛇座α | 长蛇座ι |
危 | 飞马座α | 飞马座θ | 张 | 长蛇座υ1 | 长蛇座μ |
室 | 飞马座α | 飞马座η | 翼 | 巨爵座α | 巨爵座γ |
壁 | 飞马座γ | 仙女座α | 轸 | 乌鸦座γ | 乌鸦座γ |
把二十八宿按上述次序分作四组,每组七宿,分别与四个地平方位、四种颜色、五种四组动物形象相匹配,称作四象或四陆(图2)。它们之间的对应关系如下:东方苍龙(或青龙),青色;北方玄武(即龟蛇),黑色;西方白虎,白色;南方朱鸟(或朱雀),红色。
二十八宿与四方相配,是以古代春分前后初昏时的天象为依据的,这时正是朱鸟七宿在南方,苍龙七宿在东方,玄武七宿在北方,白虎七宿在西方;四种颜色的相配,则与古代五行说有关。至于龙、龟蛇、虎、鸟匹配天象的由来,一种观点认为是与原始部落的图腾有关;另一种说法则认为可能与这些星座昏中时所代表的季节特征有联系,如南方七宿昏中是春季,而鸟可以被看作是春天的象征等。
1978年夏,湖北省随县发掘出战国初年的墓葬曾侯乙墓,入葬时间在公元前433年左右。其中有一件漆箱盖,上面有二十八宿的名称,还有与之相对应的青龙、白虎图像。这不但把二十八宿出现的文献记载时代提前了,而且证实四象与二十八宿相配的起源年代也是很早的(图3)。
在中国古代文献记载中,二十八宿中的部分星宿出现较早。如西周至春秋时期的《诗经》《夏小正》等书中,就有不少记载。此外,《尚书·尧典》中,有“四仲中星”的记载,即“日中星鸟,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宵中星虚,以殷仲秋”,“日短星昴,以正仲冬”。从所记天象来推算,“日中星鸟”即“七星”宿春分时昏中的时代,大约在公元前十二三世纪,也就是殷末周初,因而有人认为二十八宿即产生于这个时代。但是,也有人认为少数星宿名的出现,并不能证明当时二十八宿的系统已建立起来。早期载有二十八宿的可靠文献是《吕氏春秋》《礼记·月令》《周礼》等书,它们的时代最早的大约在战国中期(公元前4世纪)。而从这些记载中的天象推算,则可提前到春秋中叶(公元前7世纪)。
还有人认为,二十八宿在创立之初是沿赤道分布的。计算表明:二十八宿与天球赤道相吻合的年代距今约5000年前。这可认为是二十八宿体系创立时代的上限。而依据文献、文物等证实的公元前5世纪,则应该看成是二十八宿创立时代的下限。
中国以外,古代的印度、阿拉伯、伊朗、埃及等国,也都有类似中国的二十八宿体系。由于伊朗、阿拉伯、埃及等国的二十八宿出现时代较晚,而且与印度的二十八宿相似之处较多,所以一般都认为古代这些地区的二十八宿是从印度传播去的。印度的二十八宿作月站(Nakshatra,或音译为纳沙特拉)。有二十七宿与二十八宿两种。二十七宿出现较早,并且一直以二十七宿为主,二十八宿是后来增加而成的。二十七宿加上“麦粒”(Abhijit)一宿(其联络星为织女星),成为二十八宿。印度二十八宿中,每宿也选定一颗亮星为代表,称主序联络星(Yogatara)。但是它并不起中国二十八宿距星的作用。每宿的划分也不以主星为标准,而是由二十七宿来等分黄道度数,每宿平均占13°20′,总和为360°。
关于二十八宿的起源地的问题,是起源于中国还是起源于印度,尚无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