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规划最早源自军事领域及商业领域。在军事领域,战略就是运用时间和空间的艺术(拿破仑),包含时间、空间、力量(资源要素)配置、运用艺术4个要素。在商业领域,积累形成大量关于战略规划、远景规划的研究,如重点关注战略管理领域的理论与实证研究的《长期规划》(LRP: Long-range Planning)。之后,此种战略的思维方式逐步扩展到政治外交和经济社会领域,于是有了国家战略、社会经济发展战略等战略规划出现,典型的如1950年《荷兰国土空间规划》、1958年《日本第一次全国综合开发规划》、1965年英国《发展规划的未来》(The Future of Development Plan)研究报告等。
国外战略规划经历了兴起、衰落与重新兴起3个阶段。中国战略规划经历了兴起、快速发展及永续发展3个阶段。
20世纪70年代以前,战略规划的兴起。1943年的伦敦郡规划和1944年的大伦敦规划(Great London Plan),被认为是开拓性的战略规划。1968年,英国通过《城乡规划法》(Town and Country Planning Act)正式确立了由战略性结构规划和实施性地方规划构成二级体系的发展规划架构。此后,战略规划体系被多个国家所运用,如1971年新加坡概念规划、1973年哥本哈根区域规划、1976年日本第三次《首都圈建设规划》等;
20世纪80~90年代,战略规划的衰落。1980年代开始,由于经济结构的变化,主要城市出现不同程度的衰败,受新自由主义的思潮以及反干涉主义的影响,战略规划逐渐被轻视和怀疑。规划重点放在具体项目上,战略规划地位下降,其标志性事件是1986年大伦敦议会时战略规划被废除。
2000年以来,战略规划重新兴起。随着网络、科技、交通等的发展和变革,城市的快速变化并不亚于工业化初期的情形,迫切需要对生存环境和发展前景进行全面的审视和考察,这导致战略规划重新受到重视。这个阶段的战略规划更加注重全球化与城市竞争力的提升等,如1999年欧洲空间发展战略(European Spatial Development Perspective; ESDP)、2001年新加坡概念规划、2001年大伦敦规划、悉尼2030等。
20世纪80年代,战略规划的兴起。1982年12月召开的全国城市发展战略思想学术讨论会是中国第一次讨论城市在国家发展中的战略地位的学术会议,其编辑出版的《城市发展战略研究》,是中国第一本关于城市战略研究的著作。这一时期的城市发展战略实践主要以许多城市发展的国土规划、市域规划、社会经济发展规划等形式开展。
20世纪90年代至21世纪初,战略规划的快速发展。2000年《广州城市总体发展战略规划》是中国第一个城市空间战略规划。随后,城市战略规划在中国很多城市开展,特点是强调快速工业化与城镇化,带有强烈的经济增长诉求。
2010年以后,战略规划与可持续发展。随着“可持续发展、五位一体、四个全面”等国家战略的提出,中国战略规划更加关注经济、政治、生态、社会、空间等多元维度,形成了以可持续发展为核心,经济理性、政治理性、生态理性、社会理性、空间理性协调发展的多元理性体系。如深圳2040、香港2030、武汉2030、上海2040。
战略规划是整体性、全局性的发展规划,主要制定城市及城市区域中长期目标与空间发展战略框架,其核心内容包括以下5个方面:
目标定位。国内外城市战略规划大多关注城市未来发展导向,并明确提出在全国乃至全球中的城市地位,如“柏林2030”提出建设拥有无限未来的强大城市,“武汉2049”提出建设更具竞争力、更可持续发展的世界城市等。
区域协同。从城市的角度来看,城市自身很难解决自己的问题,区域协同是在一个比较系统中研究各个城市的核心竞争力,解决整体的竞争力的提高、地区繁荣的保持、交通和基础设施的建设等“地区问题”,如“巴黎2030”提出构建一个紧凑、多核和绿色的大都市区来强化空间布局的集聚与均衡。
经济发展。各国城市战略规划大都关注城市产业的健康发展,构建规模合理、可持续增长的产业体系,如“香港2030”单列一章“经济的变迁”,“大温哥华2040”提出可持续经济的策略,东京《首都圈建设规划》以功能疏解实现都市圈持久竞争力等。
生态共保。强调对现有生态资源的保护和利用,二是着眼于长远的城市生态系统的构建和培育。新加坡历版规划突出生活休闲宜居城市建设,打造花园城市,划定全岛绿心边界并明确保护政策;巴黎历版规划坚持建设区域绿带系统,尤其2012版规划明确划定农业地区、自然保护区、休闲区、区域休闲地区、自然廊道、水系等六类政策地区。
空间布局。城市空间是城市中各种物质的载体,战略规划侧重于对城市战略性空间的谋划与部署,如2004版“大伦敦战略”提出中央活动区、大都市区中心、机会区、密集开发区、更新区等重点战略空间格局。2012年《大巴黎战略规划》也识别了机场经济区、物流地区、国际功能区、重点建设地区、密集地区、集中发展区各类地区。1971年、1991年、2001年以及2013年的四版《新加坡概念规划》对于整体开发结构一脉相承,均坚持了星座型的空间格局。
重大系统支撑。包括综合交通等,如东京都市计划为支撑“世界第一城市”的发展目标,明确了基础设施建设、魅力彰显、安全放心、福利保障、生态环境等系统支撑,“纽约2030”提出了住房、供水、交通、能源、空气质量、气候变化等系统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