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演变的动因主要从语言内部和语言外部两方面探讨,受立足于何种语言理论影响。
语言演变的内部动因一般认为是由经济原则驱动,即不断简化语言系统的趋势。此类研究有的将语言变化的动因归结于生理因素,即发音问题,如同化导致的语音简化;也有的将语言变化的动因归结于功能因素,如语言系统中单个表达形式的功能负载与平衡问题。
语言演变的外部因素来自以下方面:外部(邻近)语言、同一语言社区内不同语言变体(双语现象、语言接触、底层语言、顶层语言)以及历史条件下人际交往、社会变迁等方面的变化。
语言在所有层面的历时变化过程。
语言演变的动因主要从语言内部和语言外部两方面探讨,受立足于何种语言理论影响。
语言演变的内部动因一般认为是由经济原则驱动,即不断简化语言系统的趋势。此类研究有的将语言变化的动因归结于生理因素,即发音问题,如同化导致的语音简化;也有的将语言变化的动因归结于功能因素,如语言系统中单个表达形式的功能负载与平衡问题。
语言演变的外部因素来自以下方面:外部(邻近)语言、同一语言社区内不同语言变体(双语现象、语言接触、底层语言、顶层语言)以及历史条件下人际交往、社会变迁等方面的变化。
语音演变可以从音变的内容、音变是否受制于语音环境和声学感知角度来分类。
从音变的内容来分类,音变则可以分成音位变化和非音位变化。一般认为,音位变化指语音系统的改变,包括某种特定语言中音位总数的增减,也包括该种语言中一个音位并入另一个音位的情况。以汉语语音史上的入声为例,从中古音到现代音,入声全部消失是音位的减少,而入声根据语音条件派入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四个声调,则是一个音位并入另一个音位。非音位变化,又称音位变体变化(allophonic change),指纯语音层面发音上的变化,即音值的变化。比如在英语的某些方言中,u>ʉ(央化圆唇元音),因而shoe(鞋)[ʃu]读成了[ʃʉ]。
从音变是否受制于语音环境来分类,可以把音变分为非条件音变和条件音变两类。前者指音变的发生不受其邻近语音的制约,即不论出现在何种语音环境都会发生的音变。比如拉美西班牙语的腭化l无条件全部变成j,即lj>j。后者则指音变的发生受制于其出现的语音环境,比如见组同三等韵拼合,声母发生腭化,即k>kj/_i。
从声学感知角度来分类,可以将音变分为三类。①强化音变。指增强某个音段的既有特征,使其在邻近的音段里凸显。强化音变经常发生在音节的开头、重读音节等位置,包括异化、增音等音变类型。强化音变是基于听者感知的音变类型,言者试图通过强化音变以求听者感知上获得更清晰的发声效果。②弱化音变。指缩短某音段特征间的距离,或缩短某音段跟邻近音段语音特征间的距离,使其发音更为容易。弱读音节经常出现在非重读音节、音节尾、词尾和句中,包括音段丢失、同化、元音央化、语音和谐等音变类型。弱化音变是基于言者发音的音变类型,言者试图通过弱化音变以求得发音省力。③其他音变。
规则音变在语音演变中尤其重要。规则音变指一种可预测的音变。某个语音一旦出现在控制该语音发生变化的环境,无论何时何地,该语音就会无条件、毫无例外地发生一致的变化。比如某些语言中清辅音出现在元音之间就会浊化,即Voiced/V_V。在历史语言学研究领域,规则音变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主要体现为:①历史语言学的许多假设都是基于规则音变的研究,包括新语法学派的“语言规律无例外”。②规则音变参与了历史语言学的诸多环节,并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包括语言分化、语言构拟、剔除和筛选借词等。
形态演变主要表现为语素和词的结构的演变。美国语言学家L.坎贝尔(Lyle Campbell,1942~ )在Historical linguistics: an introduction(《历史语言学入门》,2013)的第10章《形态演变》涵盖了如下形态演变现象:自由语素变化、词界变化、语素语序变化、形态推平、形态消失、异干交替、语法化,以及从一种语素变成另一种语素的变化(自由语素>黏着语素,黏着语素>自由语素;词根>词缀,词缀>词根,词缀>附缀;派生语素>屈折语素,屈折语素>派生语素,派生词缀>屈折语素,屈折语素>派生词缀)。
句法演变主要表现为句法成分和句法结构的演变。根据《历史句法学的跨语言视角》(1995/2007)中的理论,一个完整的句法演变理论框架至少应该包括:①描写由A到A'这一演变的研究。②指出由A到A'这一演变的机制。③概括出自然语言中可能的句法演变类型,归纳出哪些演变可能发生。④指出句法演变形式上的制约,解释为什么人类语言能够经历某个演变而非别的演变。⑤指出语言中一个新的结构的来源,包括扩散到新领域的老结构和完全新的结构。
汉语句法成分演变既有新词类范畴的产生,如结构助词“底”“地”“的”的产生;又有词类范畴成员的变化,如新指示代词“这”“那”的产生和旧指示代词“是”“斯”等的消亡。汉语句法结构式的变化,典型的包括动补结构、被动句、处置式等的产生和发展。
语义演变主要指语言单位(语素、词语、短语、结构式)意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的演变(义位的增加或减少)。
传统上,语义演变分为三类:①基于逻辑的分类,将语义演变分为“扩大(泛化/一般化)”和“缩小(窄化/特殊化)”。前者指词语的内涵特征减少,外延扩大,如“江”从专指长江到泛指一切河流。后者指词语的内涵特征增加,外延缩小,如“金”从泛指金属到专指黄金。②基于认知—心理的分类,将语义演变分为“转喻”和“隐喻”。前者指基于两个概念域相邻位置或者联想的语义演变,如汉语的“脸”本是“脸颊”的意思,后来演变为“面部”。后者指基于两个概念域相似性的语义演变,如“头”本指人体部位,发展出首领之义,即是基于两种功能相似。③基于主观评价的分类,将语义演变分为“褒化”和“贬化”,两者合称词语感情色彩的变化。前者指一个词语逐渐发展出正面评价义,如“先生”从指称年长者发展出尊称用法。后者指一个词语逐渐发展出负面评价义,如“乡下人”从指称义发展出詈语用法。语义演变还可基于演变阶段、编码单位、动因等标准进行分类。
语义演变具有的系统性可以帮助找到语义演变的模式。例如,英语中,表示“看见”的词常具有“了解、理解”这一新义,如vision“视野”(借自法语)和wise“聪明的”,从印欧语系同一词根派生而来;带有触摸义的词常发展出与味觉相关的新义,如sharp“敏锐的”;汉语中,表示物理行为的动词“属、嘱咐、吩咐、交代”等演变为表示言语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