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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纽

/archaic Chinese initials/
最后更新 2024-10-25
浏览 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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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音韵学术语,指上古汉语的声母。

英文名称
archaic Chinese initials
所属学科
语言文字

传统音韵学研究古纽主要利用5种材料,即谐声偏旁、声训、读若、异文、异切,现代音韵学家则关注到汉藏亲属语言材料。传统学者中最先系统从事古纽研究的是钱大昕等清代学者,以后有章太炎、黄侃、曾运乾等人,他们先后提出不少有意义的见解,以下各条具体的理论背景与含义请参考各自词条,本词条只简要介绍当代学者的接受发展。

古人只指出了这一现象,但没有说明重唇变为轻唇的条件。过去学者如高本汉、王力等人认为是合口三等前的唇音轻化,即p→f/#__iu(举p赅括一组,下同),而自赵元任开始,一些现当代音韵学家由于中古唇音不分开合,故认为“合口三等”实际上是个伪条件,促成重唇轻唇化的原因是i介音与后接非前元音在发音上不和谐,即p→f/#__iV[-front]。

根据中古舌上音声纽都是二、三等字的事实,可以推知上古的舌头音后来分化出舌上音,是以后接二、三等韵为条件的。至于音理上的解释,李方桂修订S.E.雅洪托夫(Sergey E. Yakhontov,苏联/俄罗斯,1926~2018)等人意见,认为是端组后带有的r介音导致其卷舌化,即t→ʈ/#__r。这一观点得到后来学界的广泛认可。

意思是说中古娘、日二纽在上古属于泥纽。这一结论的一个问题是“娘”和“日”都可出现在三等,单纯地认为它们通通“归泥”就忽略了其分化条件。所以当代学者更倾向于认为“娘”“日”二母的多数字在上古都有n声母,但其后介音不同。

指中古照系二等字在上古属于精系,照系三等字在上古属于知系(舌上音)。这是黄侃明确提出来的看法。他认为中古照系二等庄、初、床、山在上古与精系精、清、从、心同属一类;照系三等照、穿、神、审、禅在上古与知系知、彻、澄同属一类。钱大昕已经证明古无舌上,所以,黄侃照系三等归知系,实际上等于照系三等归端系。

黄侃照系二等归精系的结论主要从谐声偏旁和异切得来的。例如,“则”是精系字,而从“则”得声的侧、测、厕都是中古照系二等字;从“且”得声的字有徂、组、祖、粗、阻、俎、沮等,其中徂、组、祖、粗是中古精系字,阻、俎、沮是中古照系二等字,这是同一谐声偏旁分属精系和照系二等两类声纽的例证。再如:《广韵》“笮”侧伯切,又在各切,前一个(正音)反切是中古照系二等字,后一个(又音)反切是中古精系字;《广韵》“洒”先礼切,又所卖切,前一个反切是中古精系字,后一个反切是中古照系二等字,这是一个字有精系和照系二等两个反切的例证。黄侃根据这些现象,认为中古的照系二等在上古可能与精系就是一类声母。

至于照系三等归端系的说法则有一定问题。一方面可以找出正面的例证,如“旃”《广韵》诸延切,是照系三等字,“旃”从“丹”得声,“丹”《广韵》都寒切,是端系字;“阐”《广韵》昌善切,是照系三等字,“阐”从“单”得声,“单”《广韵》都寒切,是端系字。另一方面,也有许多相反的例证,如“忪”《广韵》职容切,中古照系三等字,“忪”从“公”得声,“公”《广韵》古红切,中古见系字;“枢”《广韵》昌朱切,中古照系三等字,“枢”从“区”得声,“区”《广韵》岂俱切,中古见系字。这说明照系三等字来源复杂,既有从端系得声的字,又有从见系和其他系得声的字,可见把照系三等简单地归结为来源于端系是不合理的。现当代一些语言学家如李方桂则认为部分照三兼有端组(<*tj)、见组(<*krj)的来源。

学界现在多承认“喻三归匣”,但这种说法当代学者又有补正。蒲立本、邵荣芬、丁邦新等人认为中古的匣母应该有两个上古来源:ɦ-、g-,分别与只出现在三等字的喻三、群两母互补,该说既有一些文献及方言的支持,又在音系上弥补了喻三、群、匣分布不平衡的空格。至于“喻四归定”则从者不多,当代学者更倾向于将其构拟为与t同部位的流音r-/l-。

上述5条是传统音韵学家提出的对学术界影响很大的结论。当代学者多数承认每条结论之中的两组或几组声纽之间有过相同或极其相似的阶段,但并不意味着二者在上古时期都绝对相同。至于每组声纽何时开始分化,何时最后完成,各组的演化又有怎样的历程和条件,还有待深入的研究。另外,由于传统学者重古纽之合而不重古纽之分,故而对于“某母归某”的现象没有总结出音系分化条件,即只作平面描写,不进行历时说明。比如章太炎的《古音娘日二纽归泥说》(1908)固然论证了娘、日二纽上古归泥,但上古泥母演化出中古的娘日二纽的语音条件则缺少论述。当代多数学者则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指出日母来自n→ȵ/#__j,娘母来自n→ɳ/#__r,就弥补了传统文献研究的不足。而随着一些现代学者构拟出复辅音,“某母归某”的叙述范式也不再适用于上古汉语声母研究了。

现当代上古声母研究还涉及复辅音问题。由于汉藏语系的其他语言在早期几乎都存在复辅音声母,故而学者们开始审视汉语,认为上古汉语可能有复辅音声母。这一观点最早是高本汉和林语堂提出来的。他们认为,只有承认上古有复辅音声母,才能更好地解释同一谐声偏旁在中古分属不同的声纽,在方言中分属不同发音部位的声母的现象。他们提出这个问题时,多半属于一种设想和推理。以后陆续有学者,如李方桂、郑张尚芳,依据汉字的谐声偏旁和连绵字、甲骨文中的形声字、各种当代方言、古代对音、汉藏语同源词等材料,论证了上古汉语中可能存在着复辅音声纽,并总结了塞音加流音的Cl-与Cr-型、擦音x加鼻音的xN-型、s加塞音的sC-型等组合类型。这些类型是否在上古一定存在,及其音变方向与语法作用等还需进一步研究。但复辅音的构拟能使上古汉语声母的关系及演变展现得较为清楚、系统,传统学者的“某纽归某”的说法也能得到更精密的阐释。如果复辅音能够得到充分证明,那么上古声纽就不像前人想象的那样单纯了。但是对于上古汉语是否有复辅音,学界仍然有不同的意见,即使是承认有复辅音的学者内部,观点也有不同。而随着西方音系学理论的引入,如何将复辅音研究与科学的音系理论解释相结合,就成为更为复杂、更有待解决的问题了。

  • 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赵元任,李方桂,罗常培,译.长沙:商务印书馆,1940.
  • 黄侃.黄侃论学杂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 李方桂.上古音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 平山久雄.关于轻唇音产生的几个问题//汉语语音史探索.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
  • PULLEYBLAN E G(蒲立本).上古汉语的辅音系统. 第2版.潘悟云,徐文堪,译.北京:中华书局,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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