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洛阳人。嘉佑二年(1057)中进士,后历任京兆府鄠县主簿、江宁府上元县主簿、泽州晋城令,政教化民,有治绩。入京,权监察御史里行,与王安石同朝,对新法屡有异议。请求外补,后历任镇宁军节度判官、差知扶沟县事。居洛阳讲学十余年,与反对新法的文彦博、吕公著、司马光等相互酬酢、议论。元丰八年(1085),宋哲宗即位,司马光执政,召为宗正寺丞,未行而卒,时年五十四。嘉定十三年(1220),赐谥纯公。淳祐元年(1241)封河南伯,从祀孔庙。
年十五六岁,与弟程颐从学于周敦颐,慨然有求道之志。未得要领,泛滥于诸家,出入于佛老近十年,返求于六经然后有所得。周敦颐令二程寻孔颜乐处,对程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曾说:“吾学虽有所受,天理二字却是自家体贴出来。”与邵雍、张载长期往来论学,因与弟程颐长期居洛讲学,故二程学问又被称为“洛学”。程颢的代表作有《识仁篇》《定性书》等,明人将他的文集、语录与经说等作品与程颐的著作合编为《二程全书》,1981年中华书局出版《二程集》。
二程的思想有许多共通之处,他们都以“天理”为最高的哲学范畴,主张“性即理”,在功夫论层面都主张“主敬”。但程颢的思想与程颐略有不同,有其独特之处。程颢提出“天下善恶皆天理”。此说有3层含义:①“恶”是无根的,只是“善”有偏差之处,就形成了“恶”,“谓之恶者非本恶,但或过或不及便如此”。②天地涵容万物,不拣择美恶,圣人也是如此,“圣人即天地也,天地中何物不有,天地岂尝有心拣别善恶,一切涵容覆载”。③君子修身不应以私意掺杂于物本身的善恶之中,“善则理当喜”“恶则理当怒”,此即《定性书》提出的“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在性气关系上,程颢提出“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凡天地所生人物,有生则有性,都是天地所赋予。天地既生,不离形气,性不能离开气而空头存在。此即“性气一元”之论。在心性关系上,程颢提出性无内外,“只心便是天,尽之便知性,知性便知天”。程颢以“一体”言“仁”。《识仁篇》提出“学者须先识仁”就是要识得此“一体”之义,“仁者,浑然与物同体”“此道与物无对,大不足以名之,天地之用皆我之用”。“一体”意味着“一气贯通”,所以说“医书言手足痿痹为不仁,此言最善名状”。以“识仁”为基础,在功夫论上,程颢主张“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已,不须防检,不须穷索”。程颢喜欢“观天地生物气象”,提出“切脉最可体仁”“观鸡雏”等观物主题。
二程喜欢讨论“圣贤气象”,如说:“仲尼,天地也;颜子,和风庆云也;孟子,泰山岩岩之气象也。”程颢自身也有很高的修养。据他的弟子谢良佐描述,程颢“终日坐如泥塑人,然接人浑是一团和气”。朱光庭则说,亲近程颢之后如同“在春风中坐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