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亚尔外交的基础在于高额石油收益。沙特已探明原油储存量占世界20%(2660亿桶)。第四次中东战争后,石油美元源源流入,1974年为225.74亿美元,1981年为1190亿美元。1982年,沙特海外投资与存款达1616亿美元。2008~2013年,石油收入超过16 500亿美元。2014年,外汇储备达7370亿美元。
里亚尔外交的决策机构是沙特王室、内阁、外交部、财政部等,执行机构是沙特发展基金、红新月会、王室基金等。对象一般是阿拉伯国家、伊斯兰国家以及亲伊斯兰的第三世界国家,大多集中在亚洲、非洲。涵盖对象国的社会基础设施及服务、债务减免、经济基础设施和服务、生产以及人道主义等领域。途径或是直接援助,或是通过联合国、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贸易组织、非洲发展银行等多边机构间接援助。
1978年,沙特年度援助额仅次于美国。21世纪初,沙特年援助额占其国民总收入1.9%,远高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建议0.7%的比例,排名全球第一。截至2016年底,沙特累计向全球95个国家提供援助1390亿美元,排名全球第四。沙特对外援助另有相当大一部分由王室直接管理。
政治方面,为削弱地区激进势力威胁、维护阿拉伯民族利益、抵御苏联共产主义影响、与伊朗争夺势力范围等,沙特在1967年喀土穆会议上拨付埃及、叙利亚和约旦1.4亿美元帮助恢复经济;1973~1979年援助埃及总计70亿美元;1976年援助4亿美元、1977年贷款2亿美元给索马里摆脱苏联控制;1979~1980年主动承担美国对阿拉伯也门共和国(即北也门)4亿美元军援;以南也门——也门民主人民共和国(简称民主也门)国内生产总值1/5额度援助吸引民主也门脱离苏联;两伊战争期间提供给伊拉克300亿美元同伊朗作战;2007年投资乌兹别克斯坦开发区20个重点工程;2011年贷款1500万美元给吉尔吉斯斯坦修路;2012年资助乌兹别克斯坦医疗卫生研究工程4.8亿美元;至2015年底,援助巴勒斯坦经济建设、清真寺修缮等工程4.747亿里亚尔等。
经济方面,为改善贫困国家经济、扩大自身非石油出口市场、促进本国中小企业海外投资、保证国内能源和资源供应等,沙特分担伊斯兰发展银行9亿美元初创基金的91%,并陆续投入大笔资金;20世纪70年代以来投资苏丹农业,2008年援助苏丹6600万美元;1999年在沙特发展基金的宪章中设立以援助促进出口贸易的条款;直接援助也门、阿曼、突尼斯、尼日利亚、韩国、马来西亚、马耳他、埃及、黎巴嫩、吉布提、苏丹和叙利亚等国发展计划或政府开支等。沙特在对外援助中使用里亚尔也降低了外汇折算过程中的汇率差损失,减轻了国内通货膨胀,增加了国际货币储备中的里亚尔份额。
宗教方面,为巩固伊斯兰世界“盟主”地位、传播瓦哈比教义、推动泛伊斯兰事业发展等,20世纪70年代援助巴林、黎巴嫩、摩洛哥、阿曼和突尼斯等阿拉伯国家,缩小贫富差距;1979年捐赠80万美元给伊斯兰工商会设立新总部;无偿赠予、贷款给伊斯兰会议组织成员国建设公共设施;1980年捐赠10万美元给美国和加拿大伊斯兰协会联盟修建新总部;至1993年底,沙特逊尼派组织提供约130万美元给中亚费尔干纳地区修建清真寺、经学院等。
人道主义方面,为帮助应对紧急情况、自然灾害所造成损失、冲突和战乱等,优先向非洲贫困国家提供人道主义援助;援助1975年巴基斯坦、1977年土耳其、1980年阿尔及利亚和意大利的地震灾害;参与1980年约旦洪水和大雪自然灾害重建计划;1998年承诺每天提供5万桶石油帮助巴基斯坦应对核试验引发的经济制裁;2002年在阿富汗重建问题捐助国会议上认捐2.2亿美元;2007年救援孟加拉飓风灾害;2010年援助海地大地震灾害;2014年援助5亿美元给伊拉克无家可归人员;2015年紧急援助2.74亿美元给也门难民、妇女和儿童;2015年重点援助喀麦隆、冈比亚、马拉维、尼泊尔等贫困非伊斯兰国家;自联合国近东巴勒斯坦难民救济和工程处成立以来无偿援助共5亿美元。沙特是世界上经合组织成员国之外人道主义捐助规模最大的国家。
里亚尔外交重点随沙特对外政策的变化而调整。20世纪60~70年代侧重政治利益,80年代重视宗教利益,21世纪开初前后关注经济利益,2010年中东动荡以来再次聚焦政治利益。也有学者将里亚尔外交限定为费萨尔国王在20世纪60年代开启的,直到1991年海湾战争爆发前沙特当局采取的阶段性外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