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短的戏剧性开场之后,主体部分是苏格拉底、泰阿泰德和塞奥多洛之间的哲学谈话,探究“知识”(ἐπιστήμη)的本性,中间有两段著名的离题话,一段涉及苏格拉底的精神助产术,另一段涉及哲学家的生活方式。
面对“知识是什么?”的问题,泰阿泰德做出了3次定义的尝试:①知识是感觉。②知识是真信念。③知识是带有说明(λόγος)的真信念。这3种定义先后被苏格拉底驳倒,于是对话无果而终。
针对第一个定义的讨论占据了最长的篇幅。苏格拉底把这个定义等同于普罗泰戈拉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并且认为它的存在论基础是赫拉克利特的“流变说”。根据这种学说,各种感觉性质向不同认知者显现的方式不同,感觉永远是私人的、不会错的。苏格拉底接下来反驳了这种感觉主义和相对主义知识论,其中一个反驳是说,这种相对主义是自相矛盾的,它容许与它相反的观点也同时成立。另一个反驳是说,它容许对将来事件的矛盾论断同等为真,而这是不可能的。苏格拉底还反驳了赫拉克利特的流变学说,指出它如果是真的,那么根本不可能恰当地做出任何陈述。不过,他对第一个定义的最终反驳在于,感觉根本没有触及“是∕实在”(οὐσία),从而根本没有触及“真”(ἀλήθεια),因而根本不是知识。
第二个定义主要涉及“假信念”的可能性问题,关键性的反驳在于指出,知识不能通过被说服而得到,而真信念是可以通过说服得到的,后者即使是真的,也不能被称为知识。
第三个定义的关键在于澄清“说明”(λόγος)的含义,以及知识与说明之间的关系。苏格拉底提出了关于“说明”的3种解释,并且认为这3种意义上的“说明”都不足以使得真信念转变为知识。
尽管对话以无结论告终,但是《泰阿泰德》仍然蕴含着柏拉图对知识本性的一些根本理解,并且对当代关于知识的讨论依然有重要的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