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语文献中,heritage language的同义称谓较多,常用的有community language(社区语言)、home language(家庭语言)、minority language(少数民族语言)、ancestral language(祖语)等。在汉语文献中,heritage language的对称译法也比较多,如“遗产语言”“传承语言”“祖籍传承语”“传承语”“继承语”“族裔语”“祖语”等。
“传承语”一词最早出现于1977年加拿大的“安大略传承语项目”的描述中,当时用来指加拿大的非官方语言或土著语,直到20世纪90年代,学者们才开始在语言政策和语言教育领域广泛使用这一术语。
J.A.费希曼根据美国的情况把传承语定义为一种“与学习者有着某种特殊家庭联系的非英语语言”。G.瓦尔德斯则依据说或者理解这种语言的能力对“传承语学习者”进行了定义,认为“传承语学习者是在说非英语的家庭里长大,他们会说或者能听懂这门家庭语言,并且一定程度上具有英语和这门传承语的双语能力”。M.波林斯基和O.卡根提出可以从广义和狭义两个角度来定义传承语,她们认为广义的传承语是家庭和文化传承的一部分,这门语言可能已不再在家里使用,传承语说话人也可能不会说,而要作为一个二语学习者来学习这门语言。狭义的传承语则是“由于个体转向另一门主体语言而没有完全习得的第一门语言”。狭义的定义侧重于传承语学习者的语言能力,即具有一定程度的传承语能力而不仅仅是具有家庭传承纽带。
一般来说,传承语习得始于家中,而典型的二语学习则是从学校课堂中开始的。传承语学习者在语言发展阶段(语言习得关键期)由于转向另一门优势语言而中断了传承语的学习,因此,传承语习得可以视为发生在双语而非单语环境下未完成的一语习得,同时又具有二语习得的很多特点,即具有一语习得和二语习得的双重特征,但又不同于常规的一语习得和二语习得。第一语言、第二语言和传承语三种语言习得的特征可列表如下(粗体字为传承语习得的特征)。
一语习得 | 二语习得 |
对该语言接触早 | 对该语言接触晚 |
自然条件下丰富的输入(口头语言输入) | 教学和(或者)自然条件下的各种输入(包括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输入) |
能控制在年幼时获得的一些语言特征(例如,语音系统,一些词汇和一些语法结构等) | 习得的语法可能是不完全的 |
产生语言发展错误 | 产生语言发展和语言迁移错误 |
结果是成功和完全的 | 结果是可变的语言水平,典型情况下是不完全的 |
不发生化石化 | 化石化很典型 |
动机和情感因素对发展语言能力没有明显的作用 | 动机和情感因素对语言发展起作用 |
5岁以后的学校学习使更加复杂的结构和词汇得到发展,同时元语言技能也得到发展 | 接受读写和正式的教学 |